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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June 23, 2005

朱延平監督インタビュー(仮)

この記事は監督の資料として保存しておきたいので、とりあえずコピー入れておきます。


朱延平:我要做臺灣導演走向大陸的急先鋒


2005-06-22 15:21:45  網易娛樂    

朱延平,1950年12月生,中國臺灣電影導演協會理事長。對於大陸的觀眾而言,熟悉朱延平這個名字,可能是從去年的賀歲電影《一石二鳥》開始的。其實,自朱延平從影以來,成果甚豐。包括膾炙人口的"烏龍院系列"、"翹課外傳系列"等影片,都是朱延平的作平。而他還曾成功執導過《七匹狼》、《異域》、《孤軍》、《色情》、《強姦、捉姦、通姦》等影片,並監製《挖洞人》、《灰色驚爆》、《天使心》等影片。朱延平的作品曾多次在國際電影節參賽、參展,《挖洞人》曾獲柏林電影節唐吉訶德獎和杜維爾影展編劇獎,《孤軍》一片則奪得臺灣金馬獎最佳影片。   

記者(以下簡稱記):朱導演,您好,《一石二鳥》和《生死對決》是兩部風格迥異的影片,而這兩部影片都是您導演的麼?   

朱延平(以下簡稱朱):這兩部電影都是我導演的。   

記:從大陸的市場角度來說,觀眾可能對喜劇片更容易接受一點。而您在喜劇片《一石二鳥》之後,就直接拍《生死對決》這樣一部悲劇的片子,您不擔心票房會有問題嗎?   

朱:這需要說到我的電影製作公司,我覺得我們是一個多產的公司。我們公司是一個team work,在我身邊還有四個年輕導演,他們在幫著我做,這兩三年來,基本上我自己已經很少親自去拍了,包括《一石二鳥》,這部影片拍攝過程種,是一位名叫曹國利的年輕女導演操了大部分的刀,而曹國利本身就是一個比較幽默、滑稽的人。而在《生死對決》中説明我的是一位叫林和融的導演。大家對他的名字可能還比較瞭解一點,因為他是《海豚灣戀人》的導演。當初是因為我看了《海豚灣戀人》的碟,覺得拍得很好,就把他吸收到我公司來做。其實,這幾年,我也的確是希望栽培一些接班人,就是接班的導演。既然這樣,我就要給他們提供一些舞臺。從這個角度說,我也不能只拍喜劇。   其實,喜劇也確實不太容易拍,它有很大地區性的差異,我自己也還不是很瞭解內地和香港、臺灣的差異。所以,現在我再看《一石二鳥》,就會有些想法,我就覺得要做一些修正,因為內地的喜劇跟港臺是不同的。仔細比較,你就會知道是非常不一樣的,比如內地有馮小剛,他的《手機》,他的《大腕》等等一些很"馮小剛的東西",作為臺灣人我是不太瞭解它好笑在哪里。同樣的,今年香港的賀歲片在大陸的票房也是慘不忍睹的,香港臺灣的什麼《喜瑪拉雅星》,還有什麼《鐘無豔》,那些喜劇,在大陸也沒有什麼市場,可是,再香港、臺灣上映的時候,觀眾都笑得嘻嘻哈哈的。喜劇片有個最基本的標準:觀眾笑不出來就不好看,因為喜劇就是要觀眾笑的,除了笑就沒別的看了。喜劇電影中所有的橋斷都是為了製造笑料,沒笑就慘了。所以,怎麼樣把兩岸三地的笑料融合,其實是喜劇最難的。你要搞清楚兩岸三地觀眾不同的口味,再把它融在一起,這是一件極端不容易的事情!這是我在《一石二鳥》之後總結出來的。   於是,我就改變一下,悲劇一下。我個人覺得悲劇比較容易拍一些。假如是喜劇,臺灣觀眾會笑、香港觀眾會笑、內地觀眾卻未必會笑。但是,悲劇不一樣,從大的角度來說,中華民族是比較憂傷的民族,一個故事,臺灣觀眾看了會哭,香港觀眾看了會哭,那麼內地觀眾看了肯定也會哭!   

記:可是香港的喜劇,像周星馳的喜劇在大陸就有很多的觀眾群啊。   

朱:周星馳是通過瘋狂動作來搞笑的,這很傳統的喜劇有很打的不同。像《喜瑪拉亞星》、《鐘無豔》這種靠耍嘴皮子的搞笑,在大陸都是死無葬身之地。可能是由於文化和語言上的隔閡造成的吧。   

記:《一石二鳥》中有吳宗憲、曾志偉等港臺大腕以及大陸的雪村、陳龍、高虎等一線演員助陣。而《生死對決》中又有林志穎、許紹洋等等,也是大牌明星雲集,您好像很在意演員陣容這方面。與上次不一樣的是,你這次好像是在打青春牌。   

朱:對!是青春牌。   

記:那麼我就覺得很奇怪了,一部青春偶像電影,您卻把它拍成一個悲劇,而且有點類似於動作片,我覺得這是很特別的做法。   

朱:對!這是我的一個可以說是獨特的考慮吧。因為,我覺得林志穎和許紹洋來演這種無情無義、冷酷到底的帥哥的話,觀眾會有好奇的想法。如果想看他們談戀愛,看電視劇就行了。《海豚灣戀人》拍得就很好了,很多青春偶像劇也很好。那麼,觀眾為什麼還要花錢來看電影?所以,我們要給他們看到不一樣的林志穎、不一樣的許紹洋,他們在電影裏面是完全脫胎換骨的表演,一點點沒有電視劇中的影子。這樣,觀眾就會好奇,就會去看電影了。在我的觀點中,好奇是吸引觀眾進電影院來看電影的最主要因素之一。   

記:許紹洋從《薰衣草》之後好像一下子變得很酷,他演無情無義的形象觀眾可能還能接受一點,但是林志穎一直給人的印象就是奶油小生,您讓他直接轉型成電影中這樣,不擔心麼?   

朱:我一點都不擔心。反而,這是我的眼光,是我電影的賣點。我認為這部戲就靠這個來賣錢。那麼多的電影,《生死對決》憑什麼來賣錢?就憑林志穎長大了,他變成了一個冷酷十足的男人,許紹洋長大了,他不在是青春偶像了。那麼,這兩邊的FANS們就都會很好奇,想看看他們是怎樣變化的。這就是我認為會賣錢的標誌。   

記:給我的感覺,《生死對決》有一點點像《無間道》,都是開創了一個很特別的類型。   

朱:對!對!對!沒有人看過這種類型。我覺得《生死對決》不是《無間道》,《無間道》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而《生死對決》是兩個莽撞小夥子,因為環境不同,一個做殺手、一個做員警。因為一張童年時代的照片,又證明瞭他們是兩兄弟、親兄弟。所以,一方面是員警要抓殺手,一方面是哥哥要找弟弟,矛盾的糾葛很複雜,而電影也就成了一個蠻特別的電影。

記:就是說,《生死對決》是一部用黑道環境包裝下的,一個關於年輕人成長過程的電影。   

朱:對,其實就是這樣的。當然其中還包括有一段純純的愛,就是通常我們說的"初戀"。蒲蒲飾演的角色在電影裏面其實非常討好:一個空中的播音員,播一首老歌,她說老歌代表著一種回憶。她講述這個故事。因為她以前是在餐廳裏面做服務員的,那林志穎每次殺完人,就會點播那支歌,那支老歌,然後他坐那邊喝東西,而她就每天都期待著那個帥哥進來。所以,她是等於通過電臺講這個故事,一個惆悵的故事,講完了以後她會淚留滿面,劇情結束。她親眼看到的,一個殺手的末路。所以它是一部比較淒美、無奈、用偶像和槍戰包裝的,基本上比較浪漫的悲劇。   

記:您剛才也談到,您身邊有幾個年輕的導演,現在在做各種不同類型的題材。我覺得這種公司的模式是比較特別的,一般大陸的導演都是自己拍。   

朱:對!但這就是大陸與港臺不太一樣的地方。在臺灣,我們有工作室,我們以出產、出品純商業電影為主,而這樣的電影卻並不能代表我一個人的風格,因為它有一群年輕人在一起工作。所以,《生死對決》不能說是朱延平一個人的作品,所以,不管是在影片前面還是後面,我都不能打上"朱延平作品"的字樣。但是,大陸的電影作品就能打"XXX作品",因為它的確是導演一手掌控的。我們是團隊team work。我覺得這是製作方式上的不一樣,大概想法也不一樣。因為臺灣沒有商業電影,我們公司是唯一拍商業電影的,所以它要供應很多的量。   

記:但是現在到了大陸來,大陸還是一樣會打上朱延平電影的標誌。大家理解你的電影可能會更多元化一些。   

朱:會!很多元化,我拍過太多太多電影了。我拍《七匹狼》;我也拍喜劇;我還拍《赤裸天使》這樣的情色電影,徐若萱脫衣服,我也把她做得大紅;我同樣拍小孩子的電影,釋小龍、郝紹文他們的;我拍九尾狐、飛天貓等等的武俠片,找張曼玉、梁家輝、張學友他們演得……我拍各種不同類型的電影,前面說了,我們是有一個工程,一個team work.有一個團隊工作。就是分工制度,懸疑的影片你最拿手,那你就給我弄懸疑的;青春的學生片你最拿手,你就給我弄學生的;你對小孩子特別有經驗,你就弄小孩子的;你對情色電影特別有想法,你就弄情色。然後我就過來看。你弄的這個不錯,我就先拍你的,大家來幫忙,幫你完成以後我就來看毛片,我覺得重點東西你做不到位的話,我就去片場幫你拍兩場,因為你的經驗沒有我多。所以,很多的影片是掛我的公司:朱延平作品。但其實導演是林和融啊、曹國利啊他們。可能大陸就會採用完全不同的作業方式。臺灣也不完全是這樣,像侯孝賢他就是自己一個人,他的電影就是百分之一百的"侯孝賢作品"。所以有各種不同類型的電影。我覺得大陸現在開始開放,接受、包容性比較大,可以接受不的電影。以前大陸的選擇比較少,觀眾的選擇比較少,現在選擇比較多了。   

記:您最近的幾部片子都算是大陸與港臺合拍的片子吧?你覺得有什麼禁錮啊,受影響嘛?因為兩地導演思維上會有差異,或者說是文化之間有差異。   

朱:會!所以我們還在學。我們在學,我們來大陸第一部電影是《一石二鳥》,其實就是投石問路。前面我也講過這個概念。   

記:但是《一石二鳥》大賣了,票房很好。   

朱:對。我是投石問路,我不瞭解大陸觀眾的口味和想法,大陸的電影市場也我完全不瞭解。但是我有看過一些觀眾的反應,我知道哪些好、哪些不好。在做電影之前我做了筆記,拍的時候,我就會避掉那些不好的,保留、發揚光大那些好的。這是經營一個市場必須要經過的一個過程。等我充分瞭解的時候,我可能就會做得比較得心應手一些。現在我們都知道,你是香港導演也好,臺灣導演也好,但是你不能放棄大陸市場,不能沒有大陸市場。我一直想說:大陸是中國的中心,中國是華人電影的中心。所以,無論是香港導演還是臺灣導演,你的重心都必須轉移到大陸這邊來!所以,我們也開始轉移了,否則在香港、在臺灣已經混不下去了,講得難聽一點是混不下去了。因為像臺灣,本土電影已經被好萊塢電影打到沒有活路的地步了,真的是毫無活路了。包括港片、包括臺灣本土電影、包括大陸的《天下無賊》,在臺灣都是死的!說句不太好聽的話,在臺灣,只要不是好萊塢的片子,通通垮!所以,從生存的角度來說,我們必須伸一個觸角到內地來,做合拍片。中國才是華人電影的中心嘛!那麼我覺得中國也有這個雅量去包容香港電影,包容臺灣電影,包容所有的華語電影。他是大哥嘛,他是老大嘛。所以我也很高興,就是說,其實最近中國對港臺的電影做出很善意的包容和回應。已經開放很多了,港臺導演都有非常感激的那種心態。因為剛好在我們覺得沒路可走的時候,大陸打開了大門,來歡迎我們。

記:不過,從數量上來說,香港導演過來的更多一些,臺灣導演現在好像還很少。   

朱:是的,香港要更多一些。臺灣導演現在還不太敢,因為不太瞭解,不太知道,也不太懂,怎麼來跨到內地這塊市場。可以說我是臺灣的"急先鋒",第一個。我一直覺得拍電影一定要有"大中華"的概念!你拍得就是大中華的電影,你不是只拍給臺灣人看的電影,單靠臺灣人是養不活你的電影的。你也可以不在乎,那我只能說你是笨蛋,你是傻瓜,你情願餓肚子,情願賠錢,那是你家的事。可是在我的定義裏:電影是要給觀眾看的!不管你是哪里人嘛!只要是華人地區,我就不放棄。除了大陸香港臺灣,我也不放棄印尼的華人市場,也不放棄新加坡、馬來西亞的華人市場。我們也有開拓泰國的華僑,美加的華僑……這些市場我們都不放棄。   

記:您應該算是臺灣商業電影先鋒級的導演了。因為侯孝賢、楊德昌導演,他們做得都是帶有很明顯個人標誌的藝術電影。從您的角度來說,您覺得臺灣電影能夠像港片一樣在大陸形成氣候應該是不太容易的事情吧。   

朱:不容易。因為文化上有差異啊。從小的生活環境就不一樣,這是永遠沒辦法的。其實,很早以前,我就來大陸拍過一部叫《房東老爸》的電影。是寧靜、曾志偉主演的。我現在說我拍得那部電影是很失敗的,因為我拍了一部農村片。曾志偉一看就是外國人,把他放在農村裏面他就是外國人!而寧靜就非常像,她化好裝,她就是一個村婦。所以你叫我這樣一個導演來拍農村,我從來沒感受過農村,我怎麼拍得好?所以拍得一個很失敗的一個農村片。所以說,哦,我不能跟大陸導演來競爭農村片,我永遠做不過《黃土地》。我沒有那個感受我怎麼做!   

記:因為那些導演就是從農村長大的。   

朱:從農村長大的,他拍他小時候嘛。就像大陸導演去競爭臺灣片的話,肯定不行嘛!他去拍臺灣人小時侯光著腳去偷香腸的事情,他肯定也不行嘛。因為那是我們小時候成長的經歷嘛!所以我知道,我要拍商業片,我必須要拍兩岸觀眾都可以接受的,其實偶像片、悲劇呢是兩岸觀眾都可以接受的。悲劇呢,是比較容易兩岸三地溝通的。中國人是一個愛哭的民族,是一個憂鬱的民族,你坐在公車上看,每個人都面無表情,對不對?但像外國人他是一個比較開心樂觀的民族,每個人都是"你好"、"Hello"。所以要中國人笑很難,讓中國人哭,很容易。   

記:您還會嘗試其他的類型麼?   

朱:其實我們都是在嘗試,你說我怕不怕,我也在擔心啊!但是我必須要試,我各種類型都來試!給我試出一種!我就厲害了!對不對?我現在還在投石問路啦,還在瞭解。我的公司旗下有好幾個導演,還在慢慢拍更多類型的片子。   

記:那您能具體說一下,您通過《一石二鳥》這部片子,給您在北方市場得到什麼啟示嗎?   

朱:我獲得的經驗就是在大陸拍得喜劇片,最好不要耍嘴皮子!哈哈!最好靠誇張的表情跟動作!這是我下麵構思的喜劇片,瘋狂搞笑!你不能耍嘴皮,因為耍嘴皮子沒人能耍得過北京人!我們耍嘴皮子有點像在關公門前賣大刀!班門弄斧的感覺。   

記:您以後的市場應該更多的是大陸市場了吧?   

朱:希望。希望我的戲還可以被大陸觀眾所接受,如果上一部賠一部,上兩部賠兩部,那麼第三部你也別想做了。我的主力市場是不是大陸其實要看大陸的觀眾能不能接受我,但是我也不會做一、兩不就退去。我必須把幾種主要類型試一下。   

記:那預祝您的《生死對決》也可以像《一石二鳥》一樣大賣!   

朱:謝謝!謝謝所有支持我的大陸觀眾!

採訪手記:   與朱延平熟識是在去年年底《一石二鳥》採訪的時候,當時,我面對他長長的履歷表的時候,就驚歎:我是看著朱延平的電影長大的。真的,在我們的記憶中,林志穎所飾演的"旋風小子"的形象還是那麼的歷歷在目,而徐若萱那清純玉女的形象也成為多少人兒時的夢中情人!而與他的對話一直是在一種很輕鬆愜意的氛圍中進行的。在他身上,我體會到的是一位資深電影導演對於電影的深深思索。我想,這樣的思索也是朱延平藝術生命源源不斷的動力所在吧。當我最後很真誠地祝福他地新片可以取得一個良好地成績地時候,他仿佛流行歌手上臺一般,說了一個謝謝大陸地觀眾,但是,我相信,朱延平地感謝是發自肺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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